谢秀禾刚松口气,沐广轩却突然将视线转向到她身上,他冷声道:“既然沐卿歌如此在意母亲,那就挑你最在意的来罚吧,我动不了你,难道还动不了你母亲?”
沐卿歌瞳孔猛缩,她再也绷不住了,大吼道:“不要!你敢动我娘,我跟你拼命!”
沐广轩见沐卿歌终于动摇了,她终于开始在意了,沐广轩开始往死里刺激她:“你好好考虑一下,你的皮厚,多打几棍子,都只是多养伤几天罢了,而你娘呢?她病体虚弱,别说是一棒子,就算是踹她一脚,她都会晕过去,醒不醒得来那得看天意了。”
谢秀禾不想让女儿担心,便立刻跪在地上,求道:“官人,我女儿从来不会窝藏祸心,别说什么解药了,她房里,平时连毒药都没存过,我保证,带着沐洛玲再去贺太医那看诊,想办法如何将黑斑治疗好,求官人放过我女儿吧。”
沐广轩一脚踹在她肩膀上:“别说这些虚的,若这么轻易能治好,玲儿会求到我跟前来那般无助?她现在脸这幅模样,以后还怎么嫁人?”
沐卿歌内心愤怒的火焰,因他那一脚,彻底被点燃,她猛地睁开周围人的束缚,夺过打手手里的大刀,割开绳子,持刀就往沐广轩脑袋上砍去:“不准动我娘!”
沐广轩迅速躲过,他虚惊一场,却更为愤怒:“你敢砍你老子?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刻跟你断绝血缘关系,一旦你离开了太傅府,太子还会要你这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吗?”
沐洛玲在旁看好戏,她装作哭兮兮的模样,用帕子掩盖之下的嘴角,却满是笑意。
沐卿歌最见不得沐洛玲这番拿别人当刀子使的模样,一把将她拉过来,大刀搁在沐洛玲的颈项旁:“你若是再敢动我母亲一下,我就彻底毁了她的脸,到时候,就算治好了黑斑也没用!”
沐广轩皱眉,他身体僵硬,指着沐卿歌:“你……你从哪儿学来的这幅威胁人的下贱本事!”
沐卿歌的心彻底寒到谷底,果然,父亲就算是不为着利益,他也更在意沐洛玲,沐卿歌几次想骗自己,这位从血缘上无法割舍的名义父亲,纯粹是为了利益才偏心林柳阁的人,如今,她在危难时刻,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。
他不把沐卿歌的命当命,却将沐洛玲的一根头发丝都看得比沐卿歌重要。
沐卿歌将刀抵在沐洛玲的脸上:“说,跟所有人说实话!这禁药,你到底是怎么吃的,你又是因着什么原因,才被我反击的!说,统统都给我说出来!”
沐洛玲嘴唇颤抖,毁容可不是开玩笑的,看来跟沐卿歌硬碰硬是不成了,她的脸可是她一生最在意的东西,万一毁了,她就算杀一百个沐卿歌,也无法泄愤。
沐洛玲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:“我……我说就是了,你别激动。”
沐卿歌冷斥:“快点!敢乱多添一个假话,立刻往你脸上划拉一刀!”
沐洛玲肩膀又是一抖,脸不小心触碰到了刀刃的冰凉,她语速变得飞快:“是我想在贺太医给沐卿歌开的金疮药里下毒,被沐卿歌发现了。后来我自己去找的贺太医,想要变瘦变美的药,他再三警告后,给了我禁药,这些黑斑,都是吃了那禁药后长出来的,我问过贺太医,他说没有解药,我便以为是沐卿歌不肯给,就想逼她交出来。”
谢秀禾见沐卿歌已经被洗清冤屈,她才略松口气,此时沐广轩也再无资格去论述、强迫沐卿歌,他脸色难看地对身边人道:“撤!”
沐卿歌松开沐洛玲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沐洛玲连句话都没空说,立刻逃之夭夭了。
林柳阁。
沐洛玲气得将屋内的东西摔了一地,旁边的丫鬟不敢上前,怕殃及池鱼,只敢站在门口的门槛外,试探地劝道:“小姐,别摔了,要是姨娘回来了,定要苛责小姐又沉不住气了。”
沐洛玲随手抓了一根毛笔朝丫鬟的脸上抛去,面目狰狞地大吼道:“你懂什么!”
沐洛玲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,气得头上的刘海毛被呼呼直吹,旁边的贴身丫鬟将毛笔捡起来,放到几案上,轻步走到她跟前,出起了馊主意:“咱们正面碰不过硬的,可以往旁边隔山打牛啊,咱们手头,不还有个替罪牛吗?”
沐洛玲吐槽:“什么替罪牛?我只听过替罪羊。”
丫鬟擦了一把紧张的汗:“沐卿景若是知道小姐被沐卿歌差点划伤脸,肯定要为小姐去伸冤的呀。”
沐洛玲立刻来了兴致,眼神如明灯般突然点亮,她坐起来,立刻命人:“换衣服,去谢雅园!”
沐卿景虽与沐卿歌住同一院子,但谢雅园院落分散,错落有致,鳞次栉比,大小不一的院子加起来有百八十个,沐卿景自小就与沐卿歌关系疏远,为了报复性站队,故意搬了距离沐卿歌住所最远的院子,位于谢雅园后院附近的一间大房。
后院的都是沐卿景身边的下人把守着后院的各大门栓,沐洛玲每次来,都十分低调,因此谢雅园的其他人都不能察觉她的进出行踪。
沐洛玲见到后院的小花园的凉亭中的沐卿景时,瞬间泪如雨下,捂着帕子,整个人都无法前进,哭得跟奔丧似的:“我不活了,你们让我死了算了,我还能出来见人吗?”
沐卿景立刻关心地上前:“姐姐,这是怎么了?”
沐洛玲将帕子放下,把斗篷扯开,露出一张布满黑斑的脸,沐卿景吓得倒退三步,但本着关心的态度,他没有吓到跑掉,而是更担忧地拉住沐洛玲的胳膊:“大姐姐!你的脸……”
沐洛玲将脸别到一边,立刻命丫鬟将斗篷给她戴上:“都是沐卿歌,都是她惹的祸!她下药害我,昨日还拿刀,见砍父亲不成,就将刀架在我脖子上,要毁我的容。她自从要嫁入太子府后,整个人气焰就更嚣张了,完全不把咱们太傅府的人放在眼里,想打就打,想杀就杀,若是她真嫁过去了,从今往后,恐怕这府里,连我们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,与其这样受辱,我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说罢,就要去撞凉亭的红粗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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